第十九章淫媒大姐頭（19）
2005年5月26日星期四微風(fēng)
馬克思的愛人燕妮說過，婚姻就是愛情。
毫無🛍🌓疑問🐐🤰，她所指的是實質(zhì)性的、最根本的愛情。
然而在黃玲玲的💶🏓🕍身上，婚姻卻成了愛情的犧牲品。
對于這種情況，我始終認(rèn)為，那只是一種單純的🈚🆒對愛情的🏺🚑渴望。
雖然答應(yīng)了李建🌆強，但我今天并沒有帶🚿他來看守所。
我想再和黃玲玲談一談。
再次看到黃🍠玲玲時，她正在不🧕🗂👃停地擺🛍弄著手指。
我和她打了一個招🎖🔌🏐呼🏅🅾💚：“🚨☝心情如何？看起來還不錯嘛！”
“還行😃🚎✌📴吧，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。”她回答道。
“哦，是嗎？你想通了什么？”
她抬起頭看著我：“花與刺。”
我笑了：🏣🍜“不用說。看樣子也知道你的選擇了！”
她也笑了。
我感覺到，她的笑容里帶著一絲🦀🐉明媚和溫暖，和昨天的感覺完全不同。
也許，風(fēng)雨過后真的會有彩虹吧！
治療到現(xiàn)在，🔨已經(jīng)是關(guān)鍵的時期了。這個階段，我的主要任務(wù)就是要深入剖析她的每一句話，每一個表情，每一個動作。就目前所有的資料分析，我想，她的自殺傾向，應(yīng)🦒該會集中在昨天說到的“委屈”兩個字的身上。
在昨天出現(xiàn)意外情況后，我抽空🔒🍙將資料整理完畢，然后選出了一個具有代表性的問題，打算作為今天的開場白。
“還記得上次我們聊的話題嗎？”我問她。
“什么？”她偏著腦袋想🏬了一下，似乎是沒有想起來，臉上帶著疑🈷惑的表情。
“你說你很委屈，認(rèn)為自己沒🏦🐿🎎有犯罪。”我提醒了她一句：“能告訴我你的理由嗎🏳👺🍲？”
“哦。”她簡單地應(yīng)了一聲，眉毛微蹙🚶，輕咬著嘴唇道：“說起這個，我還真是不太明白！”
我攤了攤手，示意她繼續(xù)。
“正如我昨天說過的，我們姐妹們在一起，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已。再說了，自從我當(dāng)了大姐后，我就幾乎不再去接客人了，而是一心一意地管理組織里的事情。我為那么多的姐妹提供了一🦇✈個后盾。”她的表情🐲💺🐸有些憤懣，又有些疑惑：“不錯，姐妹們每次接活🚧后都向我交付一筆錢，但那是我應(yīng)該得到的呀！”
“我這也是勞動所得，憑🎮🏁🦔什么就說是犯罪？嗯？”
她不再說話，停了🌹👷🐖下來定定地盯🥎著我，好像在等著我問她些🍗什么。看得出來，她的眼睛里充滿了困惑和渴望。
原來，在她的心里，這就是導(dǎo)致她企圖🙀⌚🥤自殺的根源呀！
我一邊回憶消化著她的話，🎑🦁👘一邊在心🧒里默默地💟🦊🚔組織著自己該說的語言。
我看著她，先是對她笑了一下，然🔆🛺后說道：“社會上的事情，并非你所認(rèn)為的那樣簡單。你考慮的只是你和你的那些姐妹的利益。這出發(fā)🏚🉑👍點無疑是好的。但是，這些都僅僅是個人的利益，對嗎？”
她點了點頭，表示贊同。
🧣💃“法律所考慮的，只能是全社會的整體利益。”我繼續(xù)分析道：“你有沒有想過，在你和你的姐妹掙錢⛸🛍的同時，給社會風(fēng)氣和道德造成多大的危害？”
我的語氣十分平緩，但她卻明顯地有些震驚。
她呆呆地坐在，看樣子，是陷入了思索當(dāng)中。
“是嗎？是嗎？”她喃喃自語著。
我靜靜地看著她，并沒有打擾她。
這只是個非常簡單的道理，但她卻由于自身的經(jīng)歷，被蒙蔽了雙眼，思維也一直拐不過彎，只🙅👕是一味地沉醉在自己“理所當(dāng)然”的錯覺中。
“是嗎？”她的表情越發(fā)地迷茫。
只是一會兒，她臉上的迷茫便蕩然無存。我♎🥫甚至可以看🙂🎡到她臉上掛著的淡淡笑容。
“其實，在看守所里，我已經(jīng)開始后悔。”她告訴我：“你昨天說的沒有錯。我只是一味地看到自己身上的刺，就心甘情愿地認(rèn)🥎😍🔎為所有人都應(yīng)該🎊🛍有刺。”
我的嘴角微微上揚，暗中點頭。
🥣🧒🔡“最終，害人害🤓🛂😙己。”說完，🤪她閉上了嘴巴，安靜地坐著。
“謝謝！”良久，她才說了一句。
我沒有說話，和她眨了眨眼睛。
她突然問我道：“能不能告訴我，我大約需要判多久？是😐🥓不是死刑？”
我猶豫了一下。
私下和老同學(xué)🌡閑聊時，曾聽他提過一句🛎🥗🍂，黃玲玲的刑罰恐怕不會輕。
🎭🕡“告訴📎我吧！我不會再做傻事了。我會對自己犯下的🐟🌄罪孽來進行救贖的！”她的樣子看起來很堅定。
“說實話，我也不能肯定。不過，可能不會😹🕤🐸太輕吧！畢📀👏竟，你的罪行擺在那兒的。”我說著模📀棱兩可的話。
“是呀！”她有些感觸似🧒🍼🐾的答應(yīng)了一句，略微沉默了一會兒，忽然又笑著說道：“沒關(guān)系。🐘🛎👲無論是什么結(jié)果，我都會坦然面對。”
從她的語氣中，我讀出了一種平靜。和我最初見到她的那種死寂不👉🐃同，現(xiàn)在的她，是一種淡淡的灑脫的心境。我不必問她，就可以清晰地感覺出來。
我在心里默默地把🥍😜這些天的對話內(nèi)容快速地過了一遍，想要📩🍗開口再安慰她，但話到嘴邊，又不知道🏝💚該說些什么，只得靜靜地看著她。
她嘆了一口氣，伸出右手?jǐn)n了攏耳邊🌝的頭發(fā)，然后對我提了一個要求：“能不能把《童話》🎱📀👗這首歌再放一次給我聽？就一次吧。”
我點著頭，翻出自己的手機。
在我低頭找歌曲的時候，耳邊又傳來她的😕聲音：“呵呵！一次就行了。童話，一次也就夠了，再多🛳🏥，不還是假的嗎？”
我沒有接🥐🛶話，按下了手機的播放鍵，放🎁🧦🕑在她面前的桌子上🥥🚩🗼。
熟悉的旋律悠揚地地從手機的揚聲器里飄蕩出來。光🏴🥀🌝良那輕亮的嗓音合著🤾💦淡淡憂傷的曲調(diào)，在此時聽來，真是別有一番滋味。
她依舊閉著雙眼，輕輕地跟著節(jié)奏唱了起來。
“也許🤾🛷你不會懂，從你說愛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……”
“你要相信，相信🙀我們會像童話故事里，幸福和快樂是結(jié)局……”
“幸福和快樂是結(jié)局……”
……
當(dāng)最后一個音符消失在空氣中時，我仿佛看見了一個長發(fā)飄飄的女孩子，獨自走在漫長的道路上，夕陽把她的身影映襯的如此寂🚜🍹寥，那道斜長的身影慢慢地晃蕩著，又和我眼前的黃玲玲重疊🚟📞🥠在一起……
2005年5月27日星期五微風(fēng)
今天在表妹家整理所有的資料。
截止27日，治療期間共十五天。八次談話，五次治療，🚗三🍧次心理測驗。
錄音時間共三十七小時二十二分鐘，檔案筆錄共九頁🎅🚠。
本來是要帶💟🍊🔲李建強來見黃玲玲的，可無論如何聯(lián)系不上他。去他的住址，門上也落著鎖。
哎🚹！反正黃玲玲的治療也接近尾聲了，李建強不出現(xiàn)也好，不會有那么多意外。雖然我很想知道☕🔼他🌧所謂的苦衷，但對我來說，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！